大学刚毕业,就被分配到了省级医院的高干病房工作。这里的高干病房非同小可,即便省里职位最高的人也要经常光顾。由于它的特殊性,这里基本上是不安排刚毕业的“菜鸟”的,但是那一年,高干病房恰巧缺了一个男医生,而我由于在几位候选人中长得最为成熟,于是我懵懂地就去了那里。
话说某一天,病房里住进了一位大人物。和平时一样,每逢大人物入住,医院里面从院长开始各级别的院领导在高干病房主任的陪同下,都要到病房拜访一下、慰问一下。然后在医生办公室,院长会捧着他早已读不懂的病历叮嘱下面的医生都要注意什么。这一天,在院长临走时,为了起到强调作用,院长就多说了一句话:“哪怕领导放个屁,也要引起重视,立即打电话组织全院进行会诊。”
话说某一天,病房里住进了一位大人物。和平时一样,每逢大人物入住,医院里面从院长开始各级别的院领导在高干病房主任的陪同下,都要到病房拜访一下、慰问一下。然后在医生办公室,院长会捧着他早已读不懂的病历叮嘱下面的医生都要注意什么。这一天,在院长临走时,为了起到强调作用,院长就多说了一句话:“哪怕领导放个屁,也要引起重视,立即打电话组织全院进行会诊。”
偏偏这天下午,领导的秘书找到我们,告诉我们说,中午吃完饭,领导就接二连三地放了几个屁,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主任想起了院长的嘱托,抓起电话就开始四处拨号,十分钟不到的功夫,院长以及各大科室的专家们就陆续地赶到了高干病房。大家在领导的病房里详细问明情况后,回到医生办公室开始讨论。
院长首先发言说:“节约时间,废话就不多说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领导的工作日理万机,这次能够亲自来我院住院检查,是对我院的一种信任,也是对我院工作的一次考察。大家平时都接触过不少疑难病例,今天领导在这里放了几个屁,正好给诸位一个大显身手的机会。希望大家能够全面具体地分析,从这些屁的味道、声强、弥漫速度、扩散范围以及屁与屁之间的时间间隔等方面入手,详细讨论一下这些屁的成因、来源、发放机理、再放几率、还有对领导的身体健康会带来什么影响。下面就请大家谈谈各自的看法。”
专家们听完院长的开场白,不禁面面相觑,心想恐怕一辈子也没有会诊讨论过这样的病例。但是院长已经提出要求了,又不好不说什么,大家你瞅我,我瞅你,最后把目光转到了消化科高主任的身上。
高主任清了清嗓子,心想这可真是个狗屁会诊,但是脸上却做出一幅严肃认真的样子。“这个,我先说两句吧。进入病房后,我刻意闻了闻,发现以领导为中心的方圆5米内,硫化氢气体的味道很浓。我问了一下旁边的秘书组,其中一位秘书很有心,从领导放第二个屁时起,他就在纸上将排放时间、持续时间、排放次数等一一作记录。这个很有参考价值,领导午饭后一共排气13次,每次持续大约5秒钟,味道一次比一次臭,声音一次比一次大。我问过领导,他中午接受某工程队的宴请,吃的是海鲜,大家都知道,海鲜的成分基本上是蛋白质,在领导的肚子里腐败时-----哦,这个,我不是说领导的肚子腐败,我是说高蛋白食物在领导的肚子里分解腐败,其主要产物就是具有臭鸡蛋气味的硫化氢。因此,我的判断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
“正常的生理反应?”院长重复了一下,皱皱眉,显然对这个结论不是很满意。
这时呼吸科的张主任把手举了起来,说:“我也说两句,抛砖引玉。刚才高主任的分析很精辟,我这里补充一点。我认为所有13个屁不一定都来自肠道,还有一部分应该来自肺部。”
来自肺部?所有人对张主任的说法都感到惊讶。张主任看着大伙的表情,心想,硬着头皮说下去,创点新意。“一位秘书告诉了我领导上午去过一趟寺庙,为求晋升上了不少香,香的成分主要是苯、甲苯、乙苯等,经由肺部吸入后,在体内会产生氨。领导放的屁一次比一次臭,是不是考虑有这个因素在里面。如果存在这个因素,我们恐怕要从有机气体中毒这个角度加以分析了。”
院长听到这里连连点头,说:“有道理,有道理。” 大家听得是目瞪口呆,终于明白了只要把这些屁往坏里说,院长才会满意,事后才能给领导一个交待。
血液科的李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地把话题接了过来:“我同意呼吸科张主任的说法。有机气体吸入体内后,在肺部扩散到血液,一部分会由肠壁血管渗入肠道。领导放的第一个屁是没有纪录的,但领导周围的人纷纷鼓掌称奇,说领导放屁果然不同凡响,竟闻到了阵阵香味,其中一个还特意趴到领导的臀部附近大口地吸入,唯恐漏掉这千载难逢的奇异香屁。因此完全可以证明第一个屁是与领导上午上过香有关的。”
医生办公室开始热闹起来。 神经科的赵主任发言说:“几位主任说的都很有道理,不过我也想补充一下。领导住院前曾陪同上级领导连续打了2天2宿的麻将,为了给上级领导点炮,浪费了大量的脑细胞,因为属于逆向思维,造成植物神经功能的严重紊乱,也会干扰胃肠的神经活动,因此我判断这里还有胃肠神经功能紊乱的病症存在。”
赵主任说完看看院长。院长一拍大腿,说:“我和赵主任的看法是,大年初一放屁----(响)想到一块去了。” 心理科的王主任也说:“有这个原因。领导明明自摸了都不敢和,还要打出去,这在心理上是很难接受的,难免要窝一肚子气。我认为其中还有抑郁症的影响。”
心内科的周主任说道:“大家刚才着重从这些屁的成因、来源、发放机理等方面讨论,使我获益非浅,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啊’。我呢,就从这些屁的后续影响说一下我的看法。俗话说得好,‘有屁不放,憋坏心脏’,我认为这些屁放得好,放得及时,放得到位,应该向领导汇报,这些屁证明了一点,那就是领导有一幅无产阶级的肠胃,能够自主地抵挡外来毒素的侵蚀,将一切腐败有害的物质拒之体外。”
一番话说得院长都鼓起掌来。接着其他科室的专家主任也都结合自己科室的特点,纷纷发言阐述了对那些屁的看法,只听得医生办公室里时不时地就从人们嘴里蹦出一个“屁”来,整个一下午,什么都没干成,屁声一片,响彻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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