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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律师兄弟也在学校里兼课，他常会找一些学生来做研究助理。

　　有几个年轻助理，跟着他两三年，我们也就认识了。其中有个叫做阿雅的女孩，我头一次见到她，她捧着很多档案匣，像扮演特技似的，从楼梯上下来。一脸都是笑，嘴又甜，律师兄弟对我说：“阿雅人很乖的。”

　　我一向以为他对阿雅很满足，也以为阿雅结业后会留在事务所，没想到，我有一天竟在计算机博览会的叫卖货摊上，看见了吆喝着“最终时机，割喉价!不买你会懊悔”的阿雅。

　　“什么时候脱离事务所的?”我在拥堵的人潮中，扯着喉咙问阿雅。

　　她的眼圈遽然有些红：“脱离三个月了。老师说我不是干这一行的，我只好走了……”

　　我听了觉得心酸，也不知道怎样安慰她，扯开嗓门问：“在这里还好吗?”

　　“横竖即是作业嘛。没差!”她努力地笑着，给自个鼓劲。过了一段时间，我遇见律师兄弟，他身边的助理变少了，也没有那种像阿雅一样笑脸迎人的类型。

　　“缩编啦?”我笑着问，“都看不见香甜的笑脸了。”

　　兄弟微笑地说：“阿雅啊，我让她脱离了。她不适合做这个作业。”

　　“是吗?我倒觉得她挺卖力的。”

　　“卖力有什么用?我需求的是人才，不是人力。”

　　我有点震撼。

　　关于人才与人力，确实是我以前没想过的问题，我一向以为只要够投入，就能把事情做好，却疏忽了专业性与准确性，人才才是最重要的。

　　假如办法不对，就仅仅白费力气;假如不能让自个更专业，就无法变成人才，只能沦为人力。人力随处可得，人才却需求发现，需求培育。

　　“你能够培育她，让她变成人才啊。”我还在挣扎。

　　兄弟疲倦地看了我一眼： “有些人现已设定了自个是人才，有些人无所谓，要怎样培育啊?他自个都无所谓了。”

　　我遽然想到阿雅在卖场说的那句话：“横竖即是作业嘛。没差!”

　　或许即是由于都没差，才失去了竞争力吧。

　　我总算沉默了。

　　您以为，你是人才仍是人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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