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寺和烟雾井

我的师傅杨庚寅是陕西户县城关人，厂里人都叫他“杨师”，杨师在西藏日喀则当过五年兵，人非常爽直，在陕西那几年对我照顾有加。

每年麦收，我都要请上几天假帮他回家麦收。麦收结束，杨师总要领我去吃城关有名的葫芦泡馍和去草堂寺。

草堂寺位于户县城东圭峰山北麓，因后秦时西域名僧鸠摩罗什在此讲经而闻名遐迩。如今草堂寺有些破旧，一圈围墙，几间灰色的瓦屋组成的四合院，漆黑的木门，三两个僧人，藏经屋也黑暗不堪。草堂寺建于何时，已无籍可考，因寺内殿堂用草覆苫，故名“草堂寺”。鸠摩罗什7岁出家学经，异常聪颖，精通经藏、律藏、论藏，被尊为“三藏法师”。他讲经时，西域各国国王都要跪在座侧，让他踩着自己的肩膀登上座位。

在鸠摩罗什舍利塔竹林西侧，有一眼“烟雾井”。据说早年每逢秋冬晨昏，井内会冒出一股烟雾，在西风吹拂下向长安飘去，同西安钟楼上的宝顶连在一起，有“草堂烟雾连宝顶”之说。关于烟雾的成因，《户县志》记载：“井中腰有石，一蛇卧于石上，辄有白气由井上腾，缭绕于省城西南，所谓草堂烟雾者也。”其实，这是源于地热的原因，后来由于水位下降，烟雾也就消失了。为保护这眼井，县政府还专门建了一座六角亭，赵朴初还亲书了“烟雾井”三字。坐在六角亭里，微风掠过，杨师和我谈日喀则，谈阿里，谈林芝，谈羊八井，谈他在西藏的所见所闻，答应我，他一定会领我去西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