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外出打乒乓球，赢了一位小区高手，完了，一位新球友开玩笑说：哥们，你球技不错，是领导吧？我说：何以见得？他说：“现在的领导懂个球，过去的领导球都不懂。” 我笑着说：哥们，你真抬举我，咋把我和邓亚萍扯上了。

       说到球，不能不提糟蹋的中国足球，追其根本，是体制问题。球迷抱怨：什么他妈的足协球人？！让懂球的管球，不懂球的滚球！小沈阳说得好：想开心看看东北二人转，想闹心，看看足球；想死闹心，看看中国足球……既然不行，就该去球了。一幅鄙视的对联调侃到：中国足球有多愁，恰似太监上青楼。横批：不能射。

       虽说中国足球不咋地，记者们却编造了一个荒谬的量词，把打进一个球称为打进一“粒“球。“粒”，常识中用作很小的单位，如片状或颗粒状的药及营养品什么的，再大一些，充其量也就是个“蛋”或“丸”。为啥偏偏把人头般大小的球整出个“粒”呢？我想可能是蹩脚的记者嫌球门太小，球又太大，总是射不进，越射不进，越觉得金贵，干脆就叫"粒"吧，这样更容易进球。可谓急中生智，用心良苦。

       庆幸的是，足球起源竟在中国，“蹴鞠”就是最早的足球运动。后来从欧美传入世界各国，在文化发达的国家更为盛行，以至于将足球运动开展得好坏作为衡量一个国家文明与否的标志。可眼下这碍人眼球的球，又成了国人的不幸！

        我想，最早的球星当属踢球发迹并当了太尉的高俅。这名起得牛，高俅、高俅，自然是高水平的球了，陪侍宋徽宗踢球到位而被“球”之不得。这说明宋代的皇帝和官僚贵族是喜球和懂球的，他自然球运好，惟利是“球”了。

       说了闹心的足球，不如说说那活力四射，小巧玲珑且地球人都知道的国球吧。

       从小我就喜爱乒乓球，是在水泥台子上学会的。由于家兄更具天赋，老爸重点培养，送进体校，拿过冠军。那会儿，我似粘人的球，总粘着他，虽说常常打不上球，却大饱了眼球，也悟出不少球技，同时也伴随着羡慕嫉妒恨。

       后来，打球断断续续。2007年的夏季，朋友约我去了一家高手如云的俱乐部。一位资深教练对我钟情有加，时不常开个小灶，指点球经。从此，我贪“球”无厌，有“球”必应，隔三差五就去打。一晃一年过去了，我从第三梯队竟打到了第一梯队。还有一次，去了太阳园小区的庄则栋乒乓球俱乐部，见到儿时最崇拜的偶像庄则栋，虽已70多岁，却精神矍铄，说话就像他的球风，铿锵有力，一板一眼。我身高动作大，发力不讲究，他手把手做了示范，我受益匪浅。打完球，我来到前台准备换块新胶皮，没想到庄老走了过来，他顺势拿过胶水和剪刀，亲自为我粘上令我难忘的“狂飙3”！虽然拍子把早已打断了，却成了我永远的珍藏。

       一次我拿出断了把的球拍给同事看，讲了这段经历，没想到那哥们儿却说：你就吹吧，把断了，命根子都没了，你还有底气吹那点球事儿？我说：哥们儿，这儿有什么好吹球的，哪天我带你走一趟，见见世面，你这人真是死“球”白赖的，不可理喻。

       再后来，上级机关举办了首届全国系统乒乓球大赛，几经转战厮杀，我有幸代表部委的机关参了赛。可以说比赛前期，我一无所 “球”，根本不给你时间打，虽战绩不佳，也算是过了一把球瘾，结交了不少 “球”同道和的朋友。单位领导不懂球，更不懂人情世故，又不“球”甚解，说俺“球”名夺利，出风头。上级单位几次劝他一定要“球”全大局，无奈，他只能委曲“球”全放我了一马，同时也结下怨恨。

       再再后来，几个同气相 “球” 的同事，绞尽脑汁，支了一张球台。虽然简陋，却一发不可收拾，中午打，下班打，连外单位的人也加了进来。出于球技、球风和球文化，最主要的还是“球”之不得，我当了球协的会长。那段时光令我难忘，最让人不亦乐乎的是男女组合的双打。球让男人渐变为绅士，女人渐变为淑女，左右逢源的搭档就是那记最靓丽的球，因为君子好“球”吗？球场如战场，你方唱罢我登场，红脸白脸煞是热闹。看着对方眉宇紧锁，严阵以待，我方斗志斗勇，针锋相对。我和黄金搭档嘀咕着球语，做着隐蔽的手势，突然，一个急速的发球，令对方猝不及防，彼此击掌欢呼。对方却来了个“没站好”，不算。因老是没站好，故争的急赤白咧的，不依不饶。我这个会长只能“球”大同，存小异，不能“球”全责备。因输球又输人，从此，那哥们落了个“没站好”的绰号。

        男人之间总爱整点荤球事儿。一次午饭后，都争着占球台，却忘了带球，然后互相问对方：球那？我环顾四周，一看没女同事，便说：不就在你的下面吗？还带了两个？呵呵，你不是带球找球吗？对方没面子地回敬道：会长，你真是个大坏球儿？有时拼杀正酣时，一个失误把球打飞了，却不偏不倚地打到对方的裆部，坏小子们就会抢着说：两旦之间，绝对十环，这球打得值了！被打的故意捂着裆部，撅着腚说：真他娘的准，打到我 …… 蛋 …… 上 …… 了 …… 但是，但可是，可 “蛋” 是九环呀？立马逗得大家前仰后合，眼球汪汪的。

        好景不长，不知哪根球神经错乱了，球都不懂的混球领导生球气了，开始玩练劈叉——扯蛋，生生的把门给锁了，令大家一头雾水。据说是领导嫌兵协人气过旺，誉满全球，抢了他的风头。心胸狭隘，苦大仇深的球领导当仁不让。从此，没了球打，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全都蔫了。虽锁住了球室，却锁不住人心。后来，不识时务的领导，鸡飞蛋打，真的灰溜溜地滚球了。

        多年来，调过单位，换过领导，潜意识里关心的还是领导是否懂球，因领导懂球，可以就球论事，拉近球距，重要的还是盼望着有间宽敞明亮的球室，以陶冶球事儿。但往往事与愿违，心里不断地抱怨，现在的领导咋就连个蛋蛋般大小的球都不懂那？！

        去年的阳春，新领导上任，让我惊讶的是，领导真的懂球且兴致颇高，并主动搭讪问我：听说你球打的好，哪天切磋一下？那跃跃欲试的架势令我措手不及，一时间，我成了呆球，傻了；缓过神儿，便屁颠屁颠的找不着北了。久违的心灰意冷，陡然生机了，一切别无所 “球”，走路都飕飕的。

        如今，每天中午都陶醉在乒乒乓乓、嘻嘻哈哈的球声笑语中，领导懂球，更带动了工作的干劲和身心的愉悦，那种欢乐开怀不言而喻。

        我这个会长与时 “球” 进，不断探索 “球” 新，故球技无人撼动，也无人捣蛋。昨天，我置办了一套先进的家伙什儿，球板和胶皮都是 “XIOM”，中文叫 “骄猛”，海绵用了纳米技术，能借力发力。一咬牙，管球那，竟花了俺1600多大洋。心想，这球钱花得值，如同沫在女人脸蛋子上的面霜。

 打球和做人一样，不 “球” 有功，但“球”无过；“球” 贤若渴，也 “球” 贤下士，胜不骄，败不馁。搓球、弧旋球、扣球、擦边球、滚网球和臭球就是人生的五味杂陈，令人顿悟和开解。

 生活像打球，一记漂亮的弧线球又何不似精彩的生活。虽然打球是一身的疲惫，而心情却是格外的轻松和释然，如一缕清风拂去心灵的蒙尘，饭也可口，觉也香甜。

 朋友们，还是懂个球吧，它是从小打到老的一项运动，受益终身。球好，身体就好，吃嘛嘛香。男人更不用说了，球好，蛋就好；蛋好，干嘛嘛成。

       球说：我开口就是为了让你永在我心中；水说：我时刻流淌不息就是为了永远把你拥抱；锅说：都他妈这么熟了，还贫呢，整了那么多的球顶个球？快吃吧。

       祝懂个球和球都不懂的朋友，元宵节快乐！

                                                                                   张  戈  2012.2.6（元宵节）于北京丰融园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