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情
好多年,母亲对我只是淡淡的,起初我不甚了解,后来大了,才知道其中原委。原来母亲心脏不好,不能激动,所以她把一切看得很淡。
记得去北大荒插队那天,母亲正戴着老花镜在暖暖的秋阳里缝被子。我告诉她我要走了,母亲说:“知道了。”而后便很快地转过身去,葡萄架遮住了她的身子,我只能瞧见她一个淡淡的背影。母亲的淡漠,以我当时的心境是很难体悟到的。小时候,母亲一眼瞧不见我就满街喊,喊不应就往井里看。我的远行,使母亲坐卧不宁,思念伴着惊恐郁结在她的心里。
每年中秋前,母亲总要买上一盒月饼,挤在闹猛的邮局里,填单子、买木盒,然后找一个僻静的角落,取出随身带来的榔头和钉子,一锤一锤地钉木盒。母亲好几次来信讲:今年寄月饼虽累,但也遇到了好人,一个热心的小伙子帮她钉的木盒;或者说今年碰到一个上岁数的营业员,同命相怜帮了不少忙。每每看到这些字语,心里便会泛起一阵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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