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 水
盛夏去兰州,七月流火,最爱吃的就是浆水。
浆水,据说在战国时期就有,发源地在陕西的关中地区,后来随着关中农业人口的迁徙逐步流传到了西北各地。《窦娥冤》中对浆水就有生动的描写,窦娥在临刑时对婆婆说:“婆婆,此后遇着冬时年节,月一十五,有瀽不了的浆水饭,瀽半碗儿与我吃,烧不了的纸钱,与窦娥烧一陌儿。”可见那时百姓的生活中就离不开浆水。
浆水不是一般的水,也不是饮料。做浆水是一门手艺,兰州人叫“榨浆水”。榨浆水的菜早先主要是野菜,像苦苣菜和荠菜都可以。从田间、野外拣拾来野菜,择洗干净后切成小段,还可配以少量的芹菜、洋白菜等时令菜,挤干水分后装入坛子。接下来就要烧汤,先用凉水涮一些面糊糊,待水烧开后边往锅里一点一点小心倒入,然后将打好的面汤小心倒入坛中,加入酵头,用勺缓缓搅动,直到菜、汤、酵头均匀混合后盖严坛口,让其充分发酵,一两天后就可食用了!这样榨出的浆水酸味适中,清香无比,里边的菜可吃,汤可饮,还可菜、汤一起喝着吃。但浆水是极干净的东西,最忌沾染荤腥,一旦沾染,色味马上变坏,所以从坛中取浆水的筷、勺一定是专用的,而且每次取过后都要沿一个方向搅动几下,然后仔细盖好坛口。
浆水是酸的,酸中有一股清淡,再加上细碎的香菜叶儿,不要说喝了,只是闻一闻,就已经垂涎三尺,来不及细细咂摸,而是一口气喝个“水饱”。
走在兰州,满大街都是浆水,高档的酒楼有,一般的饭馆也有,甚至有的家庭主妇也把精心做好的浆水装进袋子拿到市场上去卖。你去饭馆吃饭,饭前要一碗浆水或者饭后要一碗浆水,那是不要钱的。大热的天,如果哪一家饭馆连一碗浆水都没有,那是招不来客的。
因为有了浆水,就有了浆水饭、浆水面、浆水馓子,兰州人钟爱浆水,还有一个原因是浆水富含乳酸菌,利于消食化积,清肠败火,尤其是“三高”人群,更是喜爱有加,喝浆水汤,吃浆水面就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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