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比较怀旧,老想起大学,梦回税院。于是,写篇东西纪念一下逝去的青春。有点“致青春”的感觉。
大姐。寝室8姐妹,按年龄大小排序,都一年的我四月生日,最大,她们都叫我大姐,开始很不习惯,后来班上其他同学也都叫我大姐,比我大好几岁的也叫我大姐,“大姐”的名号在江湖上传开了,甚至高年级的师兄也这么叫我。只好“大姐”了。前几年在北京开同学会,大家都叫我大姐,叫我老公“大姐夫”,连老三的爱人,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叫我们。
帮派之争。8姐妹特别投缘,由于班级体育委员和系体育部长都在我们寝室,我们寝室特别爱好体育,每天早起打篮球,完了按照高矮顺序排队围绕操场跑5圈。我们每周到桂林路吃一次四川担担面和其他小吃。由于我们寝室年纪小、美女多、学习好、体育好,在学校小有名气。
小妹。一号美女当属于15岁的“小妹”,哈尔滨人,聪明伶俐,常获奖学金,身高一米七,修长提拔的身材,校模特队主力。追求“小妹”的人不计其数,“小妹”年幼,很快被一个超级搞笑又体贴的“青海男”俘获,让税院多少才子扼腕叹息。
老六。二号美女,河南老六,从小练舞蹈,舞蹈队队长,身材婀娜多姿,气质高贵,浓眉大眼。追求老六的人很多,她最终选了一个油腔滑调的天津同学。她们是我最好的两个好姐妹,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看电影。她们俩恋爱后,我独来独往,一个人去南湖公园、一个人去饭馆改善生活,却被认为是“有个性”。我的孤独象我“大姐”的名号一样流传江湖。
老三。寝室8个人,大概分为3派,小妹、老六、我关系最近,老二和老四铁哥们,其他3个立场不坚定,老三一会向我们靠拢,一会巴结老四,常帮我整理床,最后两边都没接纳她,她很快找了个英俊的男朋友,卿卿我我去了。老三早熟,一来就说看上班上的谁和谁了。主动约别人放风筝,放完就完了。老四极有主见,老二对她从无二心,经常为她张罗各种事情,有次老二居然为她跟我争吵,差点动武。不过现在老二跟我关系特别好,我说起打架的事,她还觉得好笑呢。
军训。军训,教官让大家席地而坐,表演节目。我顶着一身灰,第一个跳上去,扯着混沌的嗓子唱了一首beyond的粤语歌Amani。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五音不全,歌词都不记得,操着我都听不懂的粤语,实在太好笑了。真是青春无畏啊。
冬天。长春的冬天,冰天雪地。从洗澡堂到宿舍不过五分钟路程,每次回来,都哆哆嗦嗦,边走边说“快冻死了”,回来梳头,雪花飞舞。大三终于去看冰雕,好一个晶莹剔透的童话世界,我们在南湖公园的湖面,伴着音乐跳国标,心情豁然开朗。我们是不会支付昂贵的冰雕门票的,早已派人侦察个窟窿,大家爬进去。
交谊舞。入学初,高年级组织舞会,让新生必须参加,说是扫舞盲。老六有基础,无师自通。我一直缠着,让她教我,让不少等待请她跳舞的男生恨得牙痒痒。两个月下来,我被她训练成“武林高手”,可以独步江湖,她也获得了自由。关于舞会上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就不说了,且说我们寝室的合营公司吧,传递正能量。
第一桶金。老四极有经济头脑,提议我们去黑水河进货,到各学校寝室去推销日用品。我们统一批发,回寝室分组推销。我和老六一组,负责地质大学。我们背了些牙膏、洗发水、袜子等日用品,骑着自行车,到了几公里外人民广场边的地质大学,老六建议,去男生寝室,说男生懒惰,不会大老远地去批发便宜日用品。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正确的,我们销路很好。老六是文艺部长,气场极大,一个男生正考虑是否要买,被他批了一通后,一边乖乖掏钱,一边感谢我们,还说让我们经常去。我们的东西货真价实,定价与市场持平或略低,送货上门,确实是大大方便了他们。还没转完一个寝室楼,就销售一空,半天时间,我们赚了大概一百元,回去向公司交差,并准备下次进货。我和老六买了两个大鸡腿犒劳自己。回寝室,大家交流推销经历和经验,我说起老六的强势卖货,大家哄堂大笑。老四意味深长地说,“这叫美女经济”。
照相。小妹漂亮,最喜欢买衣服,每次有人买新衣服,妹妹们都要轮番试穿,在镜子前捎手弄姿半天,品头论足,嘻嘻哈哈。老六舞蹈队的道具,也难逃魔爪,还要拍照留恋。一次,我浓妆艳抹,穿一条洁白的表演服当婚纱,坐寝室地上,裙摆铺了一地,裙摆上放一束火红的玫瑰花,自己感觉极具造型,及其浪漫,妹妹们给我铺裙摆就半天。满怀期待地洗出照片,确实创意无限。地上满是拖鞋、还有垃圾斗、扫帚,一楼同学的床单斑斓得羞愧,床上满是乱七八糟的衣服,照片起名为“灰姑娘的春天”。
元旦节。元旦节是税院最隆重的节日。每个班自主装饰教室,进行主题活动,我们班开餐厅,老四的菠萝饭、咖喱饭、蚂蚁上树很受欢迎,生意兴隆。有的班级开咖啡厅、舞厅、录像厅。我们班生意最好。这些都是我听说的,他们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我独自跑到学校附近的餐馆,点一份我最喜欢的“锅包肉”,享受生活去了。
运动会。一年一度的春季校运会是最重要的赛事。我只擅长技巧性较强的活动,比如乒乓球、篮球、足球,跑、跳、投、掷的田径项目不在行,校运会只有当观众的份。我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当观众,欢呼呐喊还不够,直接把大鼓弄过来,击鼓助威。运动场上,选手们一边比赛,主持人一边朗诵才子们现写的诗歌散文,或歌颂、或赞扬,鼓舞士气。我班才子陈罡文思最敏捷,我让他写篇“赞敲大鼓者”,他张口即来,下笔如神。随着文章的朗诵,我越敲越欢,心满意足。
汪烨明。院围棋赛,我获冠军,一个广西籍男同学获象棋第三,系迎新晚会,让我们俩和唱一首歌。我们唱了“有一点动心”,记下汪烨明这个名字。
愚人节。愚人节,我和老六决定作弄一下老四,我们回寝室通知她:“学生会让明天一早5点到系办公室报到,出宣传板。”老四第二天一早不到5点就出发了,很快又回来了,面无表情,也不看我们。她越不找我们的麻烦,我们越忐忑不安。终于,我和老六憋不住,主动向她承认错误,并承诺请她和老二看电影,算赔礼道歉。当晚,寝室一起外出聚餐,老五晕倒,我们跑男生寝室搬救兵。小妹去传达室登记,我和老六在窗户外大喊,“XX晕倒了,口吐白沫,快来帮忙抬人 ”为了提高男生的重视程度,我们故意严重描述。只见几个男生从窗户鱼贯而出,向女寝奔来,我和老六又觉得在过愚人节,不禁哈哈大笑。等我们赶回寝室,大家早已七手八脚把老五抬进寝室。原来老五只是一时体虚,休息片刻就好了。男生们怪我和老六谎报军情,老五也对“被男生抬”的事情耿耿于怀,我和老六相对吐舌,只好花钱消灾了,请所有参与人看电影,算是道歉。
录音机。某天,老三趾高气扬地回寝室,大家说笑半天,关灯睡觉后,听到奇怪的沙沙声,寻找半天,在老三兜里找到一个还在工作的小录音机。老三回忆当天的艳遇,说还正奇怪,班上几大帅哥,如何突然对她大献殷勤。原来是有阴谋。打开录音机,一直都只有老三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咚、咚、咚”,并没有我们的聊天内容。老四提议,大家录一段话,我们七嘴八舌说了些拐弯抹角骂他们的话。
恐怖片。班上真正的老大,方青,比我大几岁,消瘦,经常悄无声息地来到你身后,你猛一转身,直面她那对大眼睛。很有鬼魅气质。她爱看恐怖片,一次,约我同去,看完后,她非常失望,说这不叫恐怖片,太不过瘾。可我回去后,躺床上老想到电影中飘忽的魅影,不能入睡。看看下铺灯还亮着,我请求老六跟她同睡,她爽快地同意了。她很快睡去,我还是无眠,看着枕边月光下她惨白的脸,象极了电影中的女鬼。暗想,还不如自己睡的好。今夜不知如何熬过去。下定决心,远离方老大!
流浪。周末,我换上新买的运动衣,背了些吃的,带了相机,带了地图,流浪街头去了。每到一个风景较好的地方,就请路人帮忙照相。人家问我是不是韩国人。
毕业。毕业,班散伙饭、寝室散伙饭轮番轰炸。我伤离别,决定第一个离开。收拾行李,把最喜欢的网球拍送给方老大。晚饭后,全班同学从工人广场步行几公里到火车站送行,我上了火车,他们还在站台久久不离去,跟我挥手道别。透过玻璃,无声地传递着祝福与叮咛。我们眼光交流,我知道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这就是永别,觉得自己应该挤出几滴眼泪才对得住同学情谊,才应景。可偏偏有时不争气的眼泪,这会精贵得很,我只能一直微笑着看大家。后续事项都交给老六去办,我很放心。
方便面。学校门口的方便面是煮的,寝室的是泡的。十点下晚自习,拍五分钟队买煮方便面,带回寝室宵夜。慢慢地,大家胖了,减肥话题逐渐盛行。老六一米六三,入学时九十斤,大一下学期,突破一百三十斤。她很有毅力,戒方便面、戒肉食,每餐只一碗饭,多吃蔬菜水果,下午只吃黄瓜,一学期下来,恢复了魔鬼身材。
期末考试。最忙碌的时间是期末考试考前一个月,要把本学期的七、八门课程复习或学习完。我平时上课认真听讲,早上七点开始自习,晚上十一点熄灯时才回去,基本能够应付考试。有会套近乎的同学会从老师处获得考题范围,复习起来更有针对性。我一般是大范围复习,邻近两天再专门看考试范围,自我感觉基础还是比较扎实,毕业后参加贵阳税务知识竞赛,获得三等奖。考试期间,我们寝室夜以继日,几乎总有人掌灯学习。我和小妹在上铺头碰头,都是夜猫子型,学到零晨三、四点,老二习惯早起,五点跑步,四点多起床,正好接我们的班。
网球。过生日,高年级的老乡送我一只网球拍,夏天最热的季节,同学们待寝室都闷出一身汗,不敢外出。我每天中午到女寝外面的空场地练网球,一小时下来,浑身湿透,再去洗个澡,感觉特别舒服。坚持了一个月,老四叫我“税院辛吉斯”。
学霸。我们校友大多是第一志愿填清华、北大、人大等名校,落选“漏”下来的。会计系一个女生就是一个狂热的清华迷。她第二志愿录取后曾两次退学考清华,到了税院后,一边学会计课程,一边自学核物理,大四考研,以三百多的高分(平均分八十多)被清华录取,圆了她的清华梦。消息传遍税院,我回想起每次自习时,都能看到她,去得比我早,走得比我晚。我学习不努力,没考上研究生。虽忘了名字,祝福她。
刨哥。有段时间,长春流传有“刨哥”,即一群仇视社会的人,拿着小锤子,躲在黑暗中,朝别人的后脑狠狠敲过去。由于没有动机,谁都可能成为受害者。一时间,我们晚上都不敢外出,实在要外出的都结伴而行。小妹热恋中,爱情的力量战胜恐惧,周末晚上跟男朋友到公园约会,玩躲猫猫的游戏。小妹藏了半天,没被找到,觉得无聊,就起身自己回寝室了。正好便衣警察在执行任务,猫在树丛中。她男朋友半天没找到小妹,见树丛中有人影,就去抱住别人,吓警察一跳。差点以“袭警罪”逮捕了。最后见是个稚气的年轻人,盘问半天,是个学生,教育教育再教育,放了他。上次同学会,他从青海赶到北京,大家在鸟巢前席地而坐,追忆往事,他用青海普通话绘声绘色讲起这段经典故事,我们笑得遍地打滚。
祝愿我的同学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开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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