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62年出生在豫西南的一个普通农村,大约在六岁的时候,看到比我大几岁的孩子,放学后在生产队的碾盘上打乒乓球,就是利用1/2碾盘当球台,中间放几块砖头当网,每人手持半块瓦片当球拍(大概10公分宽20公分长),用8分钱买来的兔牌乒乓球,你来我往,乒乒乓乓,六分为一局,输的下去,赢的坐庄。等到这些大一点的孩子打完走了,这个舞台就归我们这些小不点的孩童玩了。记得当时受制于器材场地限制,也不讲究动作、技术和战术,就是把球打到对方球台,别在己方球台坏掉就行了,一个球能打上两三个回合就兴趣高昂了。
记得第一次在水泥乒乓球台打球是上小学二年级时,感觉比在碾盘上打球场面大多了,同学们大多都是拿着用木板自制的球板打球,到三四年级时,看到个别同学拿着一支买来的机制木质乒乓球拍,虽然没有粘贴海绵和胶皮,但远比自己锯下来的木板漂亮很多。那时的技术还谈不上左推右攻,主要是搓、挡、挑过去为主。到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就开始有了粘贴海绵甚至颗粒胶皮的球拍了,此时左推右攻就成了时髦的打法。每当下课铃响,我和其他的同学都会似离弦的箭一般冲出教室抢占球台,充分利用有限的十分钟课间时间享受着乒乓球带来的快乐时光。记得那时每周都有两节体育课,很多时候老师会让同学们自己选择自己喜爱的体育项目,我当然是选择乒乓球了,原因有二:第一,我六岁上学,在班上个子偏低,座位总在第一排,如果打篮球的话,在球场上跑了45分钟,一节课下来,连个球皮都摸不着。第二,我那时虽然瘦小,但身体灵活,脑瓜子也算机灵,打起乒乓球来全班没有几个是对手,常常能够坐庄当皇上。
进入高中后,课程较紧,学业较重,虽然心里还惦记着乒乓球,甚至有几次做梦都在打乒乓球,但学校不重视,也管得严,没机会打球了。
高中毕业参加高考,虽然全班70多名学生,我考了第八名,但只有前四名才进入高等学府。于是我便应征入伍当了一名武警战士。到部队后又把中断了的乒乓球重新拾起来了,因从小有一定的基础,再经过一年多的练习,虽没有教练指导,自己在实践中也会不断琢磨,熟能生巧,竟有了不小的进步,在中队、大队单打都获第一名,就是没参加过支队(相当于团级)的比赛。
虽然在部队立了三等功并入党,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也没能例外。复员后被安置在县城一家国营企业当了一名出纳员。还好,也算是跳出了农门。我的球技应该说是从此见长的,在部队时尽管有了连续进攻的能力,但打法还是比较单一,没多少技术含量。回到县城后,首先遇到了接发球的难题。对方用假动作发球,我判断不出上旋还是下旋,要么直接吃发球,要么接过去质量不高还是被打死,自己的实力还没发挥出来就输掉了。记得第一次参加县工会组织的乒乓球赛,分六个小组,每组六人,只取小组第一出线,每组都有一名种子选手把守,我虽四胜一负,但还是没有进入前六名。
我们县城不大,也远离省会郑州,没有专业、半专业的球员,更没有这方面的教练。遇到类似接发球这种难题,只能自己慢慢摸索。我就是有股子韧劲,我越是输给你,就越是要跟你打,打得多了,逐渐就找到了点感觉。再一个就是,当他在同别人打时,我就在下面观看别人是怎样接他发球的,从球台对面看不清楚就转到侧面看。几个月过去了,我终于能够看清、弄懂他们发球转与不转等假动作了,接发球质量大大提高,认为能推挡的就不要去搓,能进攻的就不要去推挡,即便是轻拉轻挂起来效果也不错。等到下一年县里又举行乒乓球赛时,我就像一匹黑马,一路过关斩将,冲进决赛并最终问鼎冠军。
从1988年到1998年,县工会或体委每年都要举办乒乓球赛,在这十年中我只有一次获得亚军,其余全是冠军,并有三次同时获得单、双打冠军。
伴随着国营企业改制和资产重组,以及改革开放的号角吹遍大江南北,我毅然决定离开小县城,到改革开放的前沿地带广东打拼。依靠在国营企业从出纳-会计-财务科长的工作经历与专业知识,又利用会打乒乓球这项业余特长,很快就找到了一份会计主管的工作。我一项尊崇工作第一,打球第二的原则,在认真搞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业余时间不忘打球锻炼身体,结交朋友。在外打工十五年期间,先后结交了广州市天河区、佛山市禅城区、郑州市、天津塘沽区以及北京市的大批球友,增长了球技、增进了友谊,增强了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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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读了你的帖子,感触很多,想起了我的乒乓道路,有很多相似之处......写得很朴实,语言组织就像你的球路,很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