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东方乒乓球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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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个。”一进家门,一头白发的老领队沈积长就骄傲地捧起一块超大尺寸的“红双喜”乒乓板给我看,木板上,许绍发、邱钟惠、郑敏之、何智丽、郑凤岩、施之皓、梁丽珍、童玲、庄家富……这些熟悉的名字穿过时代,扑面而来。
自1961年从当时的国家体委群体司借调到训练局,参与第26届世乒赛的筹备工作算起,到1995年以训练局副局长的身份退休,沈积长的大半辈子都是在北京体育馆路南侧的这个大院里度过的。领队的工作大多数时候都是琐碎的、默默无闻的,但他同样也陪伴、见证了中国乒乓球从一个辉煌走向又一个辉煌。
木头球桌和玻璃板
“1961年,第26届世乒赛是我们国家第一次承办世界性比赛,所以许多事,现在都记得。”那时候的沈积长26岁,那时候的中国没有承办世界性比赛的经验,“我记得比赛用的红双喜球桌是木头腿的,看上去有点笨重,但那时候也觉得非常骄傲,毕竟是我们自己的球台。”记忆的闸门就这样轻轻地打开了。
沈积长得意地告诉记者:“我当时有两个‘发明’。”一是第一次搞倒计时,在一块玻璃板上每天写好距离世乒赛还有多少天,给运动员足够的紧迫感;二是用一块才14英寸电视机大小的小黑板,每天记录运动员的考勤和作息。“谁开回头灯,谁不好好睡觉,谁干嘛,第二天一早训练时候,一眼就全看清楚了。徐寅生、李富荣、张燮林他们也都每天会经过这块板,大家都怕自己做了坏事被记上去,这样队伍就好管很多。”
“看”队员睡觉不回家
见证过1961年的“横空出世”,沈积长也陪伴了1979年跌入低谷的中国乒乓球队卧薪尝胆,并以领队的身份,和李富荣一起带领队伍在1981年第36届世乒赛上史无前例地包揽七项冠军。
“1978年起,我担任中国乒乓球队副领队、党支部书记,那时候中国乒乓球正处于低谷,尤其在第35届世乒赛上男队只得到了半个冠军(混双),要打翻身仗,我们肩上的担子都很重。”压力之下,沈积长每天回家吃个简单的晚饭,便又回到队里,因为这个领队要像宿管大爷一样,蹲点看管队员按时就寝。“我们规定运动员宿舍每晚10点熄灯,但有些胆子大的男队员,超时不归,而且也没有事先请假。遇到这个情况后,我就睡到他的床上,等他。深夜,那个队员回来了,摸黑到了床边后,发现上面睡着个人。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当面批评他,只把他回宿舍的具体时间告诉他,然后把情况简单地写在那个小黑板上。”就是这样赔上时间精力,也讲究方式方法,才配合好主教练抓好了运动员的思想工作,也抓起了训练质量。
每天陪蔡振华跑步
不过,沈积长谦虚道:“功劳真谈不上,那都是运动员和教练员的辛苦付出,我们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些力所能及的事,还包括陪蔡振华每天跑步两小时。
备战那届世乒赛时,“小将”蔡振华腰部受伤,医生建议他进行长跑,以增加腰部力量。“我看教练们都没时间,我就陪他跑,主要帮忙拿衣服。”于是,冬天清早五点的北京,天蒙蒙亮,蔡振华要从穿着厚厚的灯芯绒棉大衣一路跑到内衣全部湿透,而他身后总会跟着一辆自行车,车筐里放着脱下的一件件衣服,“有时候还陪他聊聊天,他每跑一步,腰就像针扎似的疼痛,一万米跑下来,得一两个小时,真是不容易。”这样跑了一个多月,等冬训正式开始,蔡振华果然能正式参加训练了,连医生心里都暗暗吃惊。
“其实默默奉献的可不止我们,也不止队里的厨师、按摩师,你看红双喜,他们这么多年一直派人到国家队来,陪着队员训练、比赛,运动员一有什么需求,他们总要想办法尽快满足,一次次改进,一次次调试,直到满意为止。”
沈积长抚摸着大大的红双喜球板,他说自己能够见证新中国体育逐渐走向强大,而且在其中贡献过自己的一份力量,“我这辈子很值”。收藏 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