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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组休闲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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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贫民窟里来了大富翁zz

    chic 已有 422 次阅读   2012-12-11 21:52
    贫民窟里来了大富翁zz
    48个小时之前,JuJu还身在美国加州参加选美。父亲是跨国公司的亚太区主席,她自
    小在美国长大,衣食无忧,立志活出个美丽人生。这刻,她正穿着红色晚装、头戴后冠
    ,出席一场盛大的花车巡游。朋友问起她下一步的打算,她说:回香港,住板房,做洗
    碗女工。
     
    全职太太Cisy,有钱有闲。有一天,女儿问她,“穷”字怎么写?当妈的半晌愣神,女
    儿是衔玉而生的一代,在香港九龙最贵的国际学校就读,父亲是银行高管,天生属于英
    文比中文溜的孩子。
     
    Cisy一笔一划向女儿解释:“‘窮’字上面是一间屋,屋下一个身,身子还得弓着,连睡
    觉也不能把身体伸直。”
    这是选美小姐JuJu和全职太太Cisy对贫穷的想象。
    她们打算参加一档名为《穷富翁大作战》的真人秀节目。受邀的主人公是10位有钱人,
    其间不乏G2000品牌创始人田北辰、香港周氏家族第三代周国丰等社会名流。
    做一回穷人,是这些富人的想法。他们将在5天的时间里,体验一个“窮”字怎么写:住
    进贫民窟的板房,甚至露宿街头,打工度日,体验一无所有的生活。
     
    根据联合国2008年发布的数据,香港的贫富悬殊居亚洲第一。香港社区组织协会亦表示
    ,本港贫穷情况恶化,贫困人口上升至126万,为历来最高数字。几十年来,原本橄榄
    型的社会结构已慢慢发展成“M型”——富者愈富,贫者愈贫,中间的中产者出现“塌陷”

    《穷富翁大作战》的制作组希望以一种全新的形式探讨这个日益严峻的社会问题。
    正如《穷富翁大作战》的片首语所说:贫富谁决定?A.社会资源分配不均。B.靠双手。
    C.命中注定。
     
    这群未曾识得穷滋味的富翁是M型社会里膨胀的一极,代表着香港的欣欣向荣:半山上
    面朝大海的豪宅,游艇桌球红酒高尔夫,圣诞假期到法国香榭丽舍大街的全家旅游……
    那么,M的另一极呢?
     
    另一个香港
    凌晨5点,JuJu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来到香港深水埗——这里是香港最贫困的所在,笼屋
    、板间房的集中地——随行的是一个松软的大枕头。不能作弊,交出八达通、现金和信用
    卡,摄影机24小时全程陪同。
     
    为了寻找合适的人选出镜,《穷富翁大作战》节目组差不多耗费了半年的时间,大部分
    有钱人不愿意抛头露面,担心被绑架,担心公众形象受损,甚至背上政治作秀的黑锅。
    律师周国丰答应得很爽快。他生于1985年,爷爷周启年是当年香港首位入住山顶的华人
    。“二世祖”的绰号从小跟着他,体验贫穷,是对自己“最大的一个挑战,也是一个平反”
     
    新民党副主席田北辰的理由是:“我相信,富人坐在冷气房里永远不能体会穷人的真正
    困苦。”他是哈佛大学工商管理硕士,信奉自由市场和弱肉强食,他说:“如果你有斗志
    ,弱者也可以变成强者。”
     
    深呼吸,生存挑战开始。
    板间房十来平米,阴森黑暗,除去一张双人床,勉强可以转身。三十多摄氏度,无空调
    ,为了省电费,索性电扇也不开,房间潮湿闷热得像个蒸笼。床板因为受潮发胀,一压
    ,成群的木虱就蹿出来。
     
    谢瑞麟珠宝副主席黄岳永身高一米八,躺在这样的上铺,像进了一口木棺材。他总觉得
    屋子里被一种奇怪发酵的酸味缭绕着。
     
    即便这样的“贫无立锥之地”,按香港社区组织协会统计,租金是每平方英尺60元港币,
    甚至超过了九龙区的豪宅。
    大概是疲倦,第一个晚上往往在半梦半醒中过去了。只是扮作流浪汉的Eric有点郁闷。
    他是香港典型的嘻哈一族,日常生活内容是:高尔夫、红酒、游艇。这夜,他在尖沙咀
    的文化大广场游荡,以往他每周都在这儿跳探戈,却从来没留意原来这里还可以用来打
    地铺,露宿者们管这里叫“文化大酒店”。Eric捡了几块塑料垫背,还是睡不着,干脆
    连夜找工作去了。
    JuJu和一对四川来的新移民母子同住。清晨6点钟,母亲出门打工。10岁的儿子信誓睡
    到天亮,JuJu赶忙下床跟他打招呼,小朋友却不大友好:“千万别动我的钱。若你偷我
    们的钱,我们就不欢迎你们!”他指的“钱”,是藏在自己枕头底下的几十块零花钱。
    平时爱逛DIOR店的JuJu一下子愣住了,傻笑。
     
    穷人是没得选择的
    七八点钟,穷富翁们已经开工了。黄岳永的任务是在黄大仙做楼盘保洁。他分摊了19层
    楼的垃圾清理。干到第五层,他开始缺氧,头晕,走走歇歇。他花3个钟头终于干完了
    保洁阿姨1个小时的工作量,垃圾车都走了。
     
    到中午,黄岳永简直快歇菜了,想翻白眼,饭也吃不下,他问节目组:太体力活了,明
    天能不能换一份工作?这个毕业于美国波士顿大学管理界精英开始相信有些活儿超出了
    自己的能力。
     
    田北辰则是去扫大街。他是名人,过去逛街最怕被人撞见,这回穿了清洁工荧光条纹的
    衣服,三尺之内无人靠近,到餐厅、商店借洗手间都会被拒之门外,“觉得自己像魔鬼”
    。他不敢买雪糕犒劳自己,“怕丧失斗志”。
     
    前不久,作为新民党副主席,田北辰还坐在空调房里对于最低时薪高谈阔论,“18元每
    小时,不然企业家们都活不下去了!”但当了一天的垃圾工,捧着便利店的盒饭,他却
    嘀咕,“每小时28块,也只是够用。”
     
    JuJu、Eric和Cisy都是去茶餐厅打工。Cisy感叹,“这两天把一辈子的碗都洗了”。“
    这一次真是死去活来。”到了傍晚,黄岳永可算回过神来。他试图回到楼道间的厕所里
    洗个澡,没热水,就捏着水管站在茅坑上冲凉,突然间楼上抛下一盒吃剩的方便面砸在
    不远处,灰溜溜的老鼠们嗖嗖地从莫名的角落钻出来,在他面前抢得欢实。从此他再也
    不愿进那间厕所。
     
    深夜里,黄岳永忽然变卦了,他打算明天继续去黄大仙倒垃圾。因为穷人是没得选择的
    跨代贫穷
    工作之余,JuJu会教信誓念书。因为香港住的地方太贵,家里实在没有摆桌子的空间了
    。于是这个圆脸的小男孩在床上做功课。他不爱学习,JuJu花了一个小时,勉强教会了
    他三个单词:you,we,they。
    在穷人间“潜伏”的日子里,黄岳永认识了一个孩子,来香港六七年,孩子甚至没有见过
    大海。而这样始终困在深水埗,不敢迈出去的孩子还太多。
    在香港人看来,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腾飞期已经远离了,那时大家差得不远,社会像
    一颗大橄榄。只要卖力工作,总能回报丰盛。而现在,随着工业北上,**对金融房产
    的大力扶植,底层人越来越像干巴巴的咸鱼,受畸高的房价倾轧,再努力也是原地打转
    ,找不到翻身之日。他们面临一个抉择:是花时间挣钱,还是花时间照顾子女?
    很多时候,他们选择前者。于是,贫穷像世袭,遗传到下一代,“跨代贫穷”开始成为香
    港社会的关键词。而特区**对待贫穷问题,倾向于“大市场,小**”,强调个人努力
    ,要自力更生,许多年轻人向上流动困难,掉进“培训—短期工作—失业—再培训”的轮回
    和周国丰同屋的80后阿堃,会考零分,工作了8年,兜兜转转,现在在读副学士(相当
    于内地的专科)。期末了,阿堃去参加考试,桌面上摆着试卷和下一学期的学费单,他
    做着试卷,脑子一团乱,心思都在那张几万块的学费单上。《穷富翁大作战》的节目组
    问全职太太Cisy的女儿Tifany,你的理想是什么。Tifany说,写书。
     
    节目组又问一个贫民窟的女孩海萍,海萍说她的理想是当医生,因为当医生可以挣大钱
    。节目组继续问,你觉得父母可以供养你成为一个医生?海萍笑了,应该不行吧。
    Tifany从小就坐飞机环游世界。海萍连香港的地铁都不会搭。
     
    全职太太Cisy感慨:“起跑线相距很远。如果她们在跑100公尺比赛,相信我女儿的起
    跑线是在200公尺……”
     
     
     
    答案是C
    后来的几天,黄岳永明显得心应手了,速度加快,还和保洁阿姨们交了朋友。当顺利在
    规定时间里倒完了19层垃圾,他兴奋地对着镜头打出“V”的手势。
     
    JuJu有点享受成功包好一只云吞的成就感。
    在奶茶店打工的周国丰也顺溜了,一连几个钟头打仗似的调奶茶,也不至于塞车。但他
    明显觉得自己的思维停滞了,“像齿轮在转,看不到任何方向,看不到任何前途”。他的
    偏头痛开始发作了。
     
    田北辰感觉自己很奇怪,这两天只是考虑吃东西,完全没有别的盼望。“最重要是解决
    下一餐,怎么会计划下礼拜、明年、将来会怎样?”
     
    Eric算是最乐观的。他已经能把硬纸壳叠得刚刚好,他把它想象成弹簧床里的弹簧。不
    过他的脊梁骨也快扛不住了。他说:“我知道我是在真人秀,有一个期限,但对其他人
    来讲可能没有期限。”
    长期的机械工作正在蚕食大富翁们的智商,不知道今天星期几,失去目的,失去表达要
    求的能力。有人在最后一天选择了放弃,陷落到这样的贫瘠里,看不到一点希望。
    最终,富翁们的答案很悲观,一致是C。田北辰终于承认单有斗志是无力的,“强弱悬殊
    的情况下,只有弱者越弱,越来越惨。”
    5天宣告结束。解脱。
    回到家,黄岳永大病一场。胳膊上发满了大大小小的毒疮,中医说是戾气太重。他后来
    才知道,他寄居的板间房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过了,临到开镜才打扫了一下,那
    股说不出来的发酵的味道,原来来自死老鼠。
    一切命中注定?
    《穷富翁大作战》的节目在香港热播,目前第二季已告一段落。节目酝酿之前,印度宝
    莱坞的《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正在风靡全球,故事委婉地讲述了这个世界不得不说的一
    面:一切命中注定。
    而这个命中注定也越来越压得香港的年轻人透不过气来。置业难,结婚难,已经是香港
    80后普遍面对的困境。但另一面,年过而立,他们试图作为一个独立群体发出呐喊。
    有网友评论道:“虽然各种社会问题及现实不可能一个节目或活动就能解决,更可能根
    本没有一个所谓完美的解决方法……只要香港每一个人去思考或去讨论少少的一分钟,把
    它们加起来就有七百万分钟……总有一些东西给思考出来使我们所住的香港更美好!”
    田北辰说自己越来越左,越来越“工人”了。以前支撑他商业王国的,是企业利润最大化
    ,然后纳税,靠**来解决底层人的生活。大不了,自己开张支票去搞慈善。
    现在这位哈佛的MBA常常对朋友发表言论,说完全是自由市场太危险,为什么工作的薪
    酬完全由市场决定,而不是从人的角度、工作本身的辛苦程度来综合衡量?比如扫厕所
    ,又脏又臭的活,反而工资最低?他说,要做一个“有良心的商人”。朋友觉得他怪,所
    以他不见了很多旧朋友,也交了很多新朋友。
    他的改变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很多人问,你是作秀吧?是照着剧本演戏吧?
    JuJu继续她的艺人之路,做模特,演戏,选美。她说她要做传播正能量的全能艺人。她
    觉得5天体验的结束,是另一个使命的开始。她说她懂得了,穷人们“最需要的不是金钱
    ,而是希望和自尊”。很快,她加入了社区组织协会的儿童启蒙天使计划,每周都去陪
    深水埗的一对孪生姐妹补习和玩耍。
    这阵子,《东方日报》一度揣测,JuJu是紫荆女侠?
     
    黄岳永的蜕变最为彻底。他将人生分阶段进行,《穷富翁大作战》让他看清了要走的路
    。2010年2月,他辞去了谢瑞麟珠宝公司的副总裁一职,专心致志创意他的“有机上网”
    项目。
     
    他说,IT业是更新换代疾速的行业,许多品牌电脑公司为了保障新产品的价格和销量,
    会迅速将旧产品淘汰掉。比如在香港,一个月销毁的笔记本电脑约是四五百台;而同样
    在香港,许多穷人的孩子买不起电脑,学习被拖了后腿,失去了许多机会。
    他说服了三星公司,让它把淘汰的电脑送给孩子们用。又说服CSL无线网络公司,为小
    朋友提供免费网络。
     
    他一边在贫困社区里给小朋友配电脑,一面在大学里找学生做义工,在Facebook上跟
    小朋友结对子,做他们的“生命导师”。
    辞职给黄岳永带来了几百万的损失。“只是少一点点。”黄岳永兴致勃勃地说,他觉得这
    个主意比赚钱正点多了。

    而让这些穷富翁们自愧弗如的是,越来越多的内地富翁正在步入膨胀的一极,把自己抛
    在了后头。他们热衷香港的天价楼盘、奢侈品、跑车,他们大多数正在考虑将他们的孩
    子送往国外求学,英美是首选地。
    一切像是当年香港的复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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