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中美关系，乒乓球起了重要作用

1971年3月，第31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即将在日本名古屋举行。此前，中国队因为文革已经放弃了两届世乒赛。当时，日本友好人士非常希望中国队能参加这次盛会，日本乒乓球协会会长后藤甲二认为，没有中国队参加的世乒赛不能算是世界级的比赛。为邀请中国参加，他不惜辞去亚乒联主席的职务，于1971年1月专程来华邀请。

为扩大国际交往，在周恩来的直接指导下，中国政府于1971年2月1日同日本乒协签订协议，同意参加日本世乒赛。

3月28日，世乒赛正式开幕。紧张激烈比赛的同时，中国代表团领导也在筹备邀请英国、澳大利亚、哥伦比亚、加拿大和尼日利亚乒乓球队访问中国的事宜。

30日，中国乒协代主席宋中在国际乒联执委会大会上，强烈谴责在美国支持下柬埔寨的金边傀儡集团派代表参加本届比赛。然而，休息时宋中恰好与美国代表团团长斯廷霍文坐到一张桌子前。斯廷霍文主动与宋中聊天，并向宋中透露3月15日美国已宣布取消对美国护照持有人去中华人民共和国旅行的限制。散会后，宋中与斯廷霍文和美国乒协国际部主任哈里森走到了一起。斯廷霍文再次主动搭话，表示他和他的球员非常赞赏中国选手的高超技艺，哈里森则表示希望参照南斯拉夫代表团赛后访华的安排，美国代表团也可以获邀访华。

中国代表团随即向北京作了报告，请求北京就此给予明确指示。然后，更加戏剧性的一幕很快上演了。

4月4日上午，中国队乘坐的大巴正准备从训练场赶往体育馆时，突然上来一位长头发、运动衣背后印有“U.S.A”字样的白人运动员。后来才得知，这个名叫科恩的美国运动员，因为和中国队员梁戈亮一起练球，耽误了坐车，无意中搭上了中国队的接送车。

“对打了几十个回合，我都没敢和科恩说话，出门前都说好了的，不准和美国运动员接触，邀请谁也不邀请美国，和谁握手也不能和美国人握手……”梁戈亮后来回忆说。

见一位美国运动员上了车，满车的人虽然有些好奇，但谁也没有说话。大巴开动后的大约10分钟时间里，车厢里一直是沉默的。还有5分钟就要到了，双方还在沉默不语。这时，坐在车厢后座的庄则栋向科恩走了过去。

庄则栋通过翻译问了科恩的名字，表示欢迎他乘车去体育馆。

“虽然美国政府对中国不友好，但美国人民是中国人民的朋友。为了表示中国运动员对美国运动员的友谊，我送你一幅织锦作纪念。”庄则栋将织锦送给了科恩。

科恩高兴地接过礼物，还说：“中国乒乓球队是世界上最好的球队，祝你们继续取得好成绩！”

车到了体育馆，许多记者看见科恩和庄则栋一起下车，急忙举起相机拍下了中美两位运动员握手的照片。

宋中后来找到庄则栋，一再叮嘱他千万不要再跟这个美国运动员来往了，专心打比赛。

可谁又能想到，第二天，科恩主动回赠庄则栋礼物。

“第二天他在那等我，把一个准备好的礼物—别着一个美国纪念章的运动衫送给了我。很快，报纸上就登出来了。”庄则栋回忆说。

庄则栋和科恩再一次成为日本报纸、电视的热点新闻主角。

4月6日，哈里森来到中国代表团驻地。他表示：这两天被中美两国运动员的友谊所感染，所以向中国乒协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世乒赛后是不是也能邀请美国队访问中国。

代表团议定马上致电外交部和国家体委，请求指示。

下午4点30分，国内终于来了指示：可以告诉美国队，现在访华的时机还不成熟，相信今后会有机会。可留下他们的通信地址。

4月7日，就在世乒赛闭幕，美国已预定第二天返程之时，国内有了新指示：关于美国乒乓球队要求访华一事，考虑到该队多次提出要求，表现热情友好，现决定同意邀请美国乒乓球队包括负责人在内来我国进行访问。可在香港办理入境手续，旅费不足，可补助。请将办理情况、该队来华人数、动身时间等及时报回。

中国代表团很快就将这一重大消息通知了美国代表团。一场举世闻名的“乒乓外交”就由这次偶然的搭错车引发了。

4月10日上午10时，斯廷霍文率领的美国乒乓球代表团来到了深圳罗湖桥。他们每个人都背着相机，瞪着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一切，他们多么想把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人民都拍摄进镜头，带回去介绍给自己的国人。

几天来，他们游览了长城、天安门、故宫、颐和园等名胜古迹，并与中国乒乓球队进行了友谊赛。

4月14日，周恩来接见了前来访问的美国乒乓球队队员，并愉快地接受了斯廷霍文发出的中国乒乓球代表团访美的邀请。

这一消息很快轰动了全球。消息传到美国不到10个小时，尼克松就发表声明，宣布向中国人发放访美签证等5项改善中美关系的新举措，中美关系跨出了关键性的一步。

4月17日，美国乒乓球代表团带着中国人民的友好情谊离开中国。

回国后，应尼克松的邀请，斯廷霍文迫不及待地前往白宫，将中国乒乓球队送给他的中国造乒乓球转赠给尼克松。尼克松随后发出电报，感谢中国送给他的乒乓球。

就在美国乒乓球代表团访华的10个月后，尼克松终于实现了“破冰之旅”。就在这次历史性访问中，中美双方在上海发表了联合公报，中美关系开启了新的篇章。

1972年4月12日，中国乒乓球代表团作为第一个访问美国的非官方中国代表团，正式访美，庄则栋任团长。中国乒乓球队的回访，标志着中美两国之间的“乒乓外交”成功落幕。

“乒乓外交”背后的故事

尼克松就任总统后，中美关系有所缓和。但因为历史的原因，当时缺乏一个进行正式、公开的官方沟通的渠道。改善两国关系，只能通过一种非官方的方式和通道来“旁敲侧击”。这就更加需要把握机会，趁热打铁。

有时候战略的变化常常从细小的事情中体现出来。对于派队参加世乒赛，毛泽东和周恩来给予了高度重视。

1971年2月12日，周恩来嘱告参赛运动员：出国比赛，是打政治仗。友谊第一，技术第二。

3月8日，周恩来批示外交部、国家体委关于参加第31届世乒赛有关问题的请示，重申中国乒乓球队应实现“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3月11日，周恩来召集外交部和国家体委等部门负责人开会。他指出：这次派乒乓球队出去，“是代表国家的，也是代表人民的，在比赛中要接触许多国家的代表队，其中也会包括美国队”。“作为一个团体，我们总是要同他们接触的”，如果美国队进步，也可以请他们来比赛，“我们可以和美国队比赛，不能来往就不通了”。他还提出一个问题：中国体育代表团可以去西德和日本，“那么美国能不能去？”他要求与会者动动脑筋，想想“这个世界性的大问题”。

3月14日夜，周恩来再次召集外交部和国家体委等部门负责人开会。当时，体委内部又出现了是否参赛的争论，“不去”的意见占了上风，理由是得知国外有几股敌对势力想破坏中国队的参赛，去了危险性很大。周恩来细加考虑后说：“不去怎么能行？我们怎么能不守信用呢？”他边说边给毛泽东写报告，提出：此次出国比赛，已成为一次严重的国际斗争；我方提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即使败了也不要紧，反正政治上占了上风。

毛泽东批示：“照办。我队应去，并准备死几个人。不死更好。要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自3月21日中国代表队到达日本名古屋后，毛泽东就要身边工作人员每天把各通讯社对代表团的反应逐条地给他讲。后来，毛泽东也圈阅同意：原来规定中国代表团与北京每天通话3次增加到每天通话5次。

4月3日，外交部、国家体委多次获悉美国乒乓球队、美国记者想来中国访问的消息后，写报告给周恩来，认为当时中国跟美国之间没有任何外交关系，突然一下子让美国乒乓球队来，时机还不成熟，“美左派和有影响的人物均尚未访华，由乒乓球队打头阵，政治上不很有利”。

4月4日，周恩来对这个报告批示“拟同意”后报送毛泽东。4月6日，毛泽东圈阅退回。

毛泽东当年的**吴旭君后来这样回忆道：

就在4月6日那天，他（指毛泽东）要提前吃安眠药，他要提前睡觉。晚上11点多了，他坐在这儿，当时那儿是床，他就坐在床边、床前面的桌子上吃饭，我坐在他对面。他因为吃了大量的安眠药，困极了，他就脑袋这么低着，就在那儿这么低着睡，就是不肯躺。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间说话了，嘟嘟哝哝的，听不清楚说什么。听了半天，我才听出来，他要我去给王海容同志打电话，当时王海容同志是外交部副部长，他说要邀请美国乒乓球队访华。我的天哪，我一听这话当时就愣了。我想这跟白天退走的文件正好相反，如果我按他现在说的去办，那跟文件的精神不符合呀，那总理和他都画了圈的，那可能会办错了。再有，主席曾经跟我交代过，他说他吃了安眠药以后讲的话不算数。那么现在他跟我交代的这件事就是他吃了安眠药后讲的，那算不算数呢？我如果照他现在说的去办，那不就是错上加错了吗？我在提醒自己，这么大的事可不能轻举妄动。我得想一个办法来证实主席现在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用什么办法呢？我想，那就是我得让他再主动地讲话。过了一会儿，主席勉强地抬起头来，使劲睁开眼睛看着我说：小吴，你怎么还坐在那儿吃呀？我叫你办的事你怎么不去办呢？我想这下可好了，主席说话了，我就很大声地问他，我说：主席，你刚才都跟我说了什么呀，我尽管吃饭了，没听清楚，你再跟我说一遍。不错，他又断断续续，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吞吞地又把刚才交代的事重新说了一遍。我就反问了一句，我说你现在都吃了安眠药了，你说的话算数吗？主席就向我这么挥了一下手，说：算，赶快办，要不就来不及了。

毛泽东后来自己也讲过此事。他说：“那个文件，我本来也是看了的，画了圈。后来到了晚上，考虑还是要请，就叫打电话。结果那边他们也是没有准备，就去请示东京的大使馆，马上发护照，就来了。”

4月7日夜，周恩来写道：“遵照主席指示，改正原批件，这次就邀请美国乒乓球队来访。”

中国邀请美国乒乓球队访问的消息一传到名古屋，立刻在全世界引起了巨大轰动。日本各大报纸都在头版显要位置登出了有关报道，并且大加评论。

消息很快通过美国驻日使馆传到美国。美国国务卿罗杰斯将驻日大使迈耶发来的加急电报呈送白宫，并写了国务院的意见：“虽然我们还无法断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邀请的用意起码有一部分是作为回答美国最近采取的主动行为的一种姿态。”

尼克松真是“又惊又喜”。他后来回忆说：“我从未料到对华的主动行动会以乒乓球队访问的形式得到实现。我们立即批准接受了邀请。中方作出的响应是发给几名西方记者签证以采访球队的访问。”

10日上午，美国代表团尚未过深圳罗湖桥，周恩来就通过秘书要求负责接待的中国对外友好协会负责人陪美国客人吃晚餐。当晚，周恩来又通知要安排美国运动员观看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

11日，周恩来特意吩咐负责主持中美友谊赛的丁西林，在同美国队比赛时，“要预先通知（观众），应该鼓掌的还是要鼓掌”，“和美国队比赛，不要光是我们赢”。

在周恩来的亲自安排下，美国运动员在华期间还参观了天安门、颐和园、长城、清华大学、工业博物馆、人民公社等。正是在一次次的热烈欢迎中，美国运动员深深感受到了中国人民的友好情谊。

美国乒乓球代表团访华的高潮是4月14日同周恩来的会见。

周恩来一开始就热情地对代表团团长斯廷霍文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他指出，中美两国人民过去来往是很频繁的，以后中断了一个很长的时间。你们这次应邀来访，打开了两国人民友好交往的大门。我们相信中美两国人民的友好往来将会得到两国人民大多数的赞成和支持。美国乒乓球运动员访华只是开始，将来更多美国人包括记者，会有机会访问中国。

当科恩问周恩来对美国青年中流行的嬉皮士运动有何评论和看法时，周恩来告诉他：这是青年人“寻求真理”的一种形式，他自己年轻时也是这样，所以他赞成青年有探讨真理的要求。

最后，周恩来请美国客人回去后，把中国人民的问候转告给美国人民。

通过“小球”转动“大球”，中美高层接触的进程明显加快。

“乒乓外交”后，1971年到1979年与中国建交的国家达到了100多个。尤其是1971年联合国大会以压倒性多数的76票赞成通过了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一切合法权益的决议。

毛泽东曾经称赞庄则栋“不但会打球，还会办外交”。作为一位重新建立中美友谊的排头兵和先锋人物，庄则栋说：中美建交的时机已经成熟，这才是缔造这段历史的必然条件，而乒乓球只是一个偶然因素，否则，中国乒乓球再厉害，也打不到另一个半球去的。我作为毛主席、周总理在“乒乓外交”上的一颗棋子，感到无上光荣。我只是一名乒乓球运动员，把乒乓球从球台这边打到球台那边，不时地下网和出界。真正把乒乓球从地球这边打到地球那边的是毛主席、周总理、尼克松总统、基辛格博士。用小球推动“大球”，打开了世界的新格局，一个时代结束了，新的时代开始了，这是对人类的伟大贡献。

小小银球转动了地球

“乒乓外交”一举打破了中美两国多年隔绝的坚冰，成为世人叹服的创举。

中国的举动以及美国的积极回应和举措，似乎是许多人始料未及的。其实，这是整个国际形势发展变化的结果，不过这一趋势得以实现确实借助了“乒乓外交”这一独特的民间外交途径。

20世纪60年代到70年代初，国际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一方面，苏联正在向外扩张势力；另一方面，中国成为国际舞台上的一个重要力量，实力不可忽视。美国从自身的战略利益考量，不能不谋求改善中美关系，以增强它同苏联抗衡的力量。

就中国而言，缓和与改善中美关系，既可以适应抵御苏联威胁的需要，也有利于逐步解决台湾问题，还便于以此为突破口恢复和扩大国际交往、积极参与国际事务。

中美两国领导人虽然都认为有必要实现两国关系正常化，但究竟改善两国关系的“突破口”在哪里呢？

中美两国人民的友好往来，有着深厚的历史根基，也是两国人民的美好期待。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在深入研究后，毛泽东、周恩来逐步形成了通过民间友好来往寻找突破口，缓和中美关系的思路和战略性决策。

1970年12月25日出版的《人民日报》不仅在头版刊登了毛泽东同斯诺在天安门城楼上的大幅照片，而且还在右上角摘引了一段毛泽东语录：“全世界人民包括美国人民都是我们的朋友。”这可以视为中国态度的迂回表达。

在名古屋，小小的乒乓球拉近了中美两国人民的友好情谊。经过共同努力，小球发挥出了巨大的外交功能。

1971年4月7日夜，周恩来在接见全国旅游工作会议和援外工作会议代表时，也曾经说过：从今天起，我们展开了新的外交攻势，首先从中国乒乓球队开始。

4月14日下午，周恩来在接见加拿大、英国、哥伦比亚、尼日利亚和美国乒乓球队时，说：“现在，门打开了。”

6月3日，毛泽东在会见罗马尼亚党政代表团时谈到中美关系说：“我们最近打了一个乒乓球过去。”

正是有了成功的经验，1972年2月21日，在同尼克松的会见中，毛泽东自称在过去十几年里拒绝美方提出的人员来往，坚持不解决大问题、小问题就不干的做法不对。“后来发现还是你们对，于是打乒乓球”。

后来毛泽东进一步说：“决定邀请美国乒乓球队访华我是从大局考虑的。这是中美两国人民的心愿。人民之间的友好往来是势不可当的。你看庄则栋与科恩的接触极其自然。他们之间没有往事的纠葛，不存在什么恩恩怨怨的问题。即使有某种顾虑和猜疑也是长期以来人为的。中国人、中国**人到底是不是像人们所宣传的三头六臂、青面獠牙那样凶神恶煞，可以请他们来看看嘛。不请，别人怎么好意思来啊！又没有外交关系。眼见为实嘛。年轻人容易接受新事物，有一定的代表性。中华人民共和国到底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存在了二十多年，还是有吸引力的。”

“乒乓外交”使中美从隔绝走向接触，从对抗走向对话。中美两国民间往来的新纪元从此开启。

1971年7月，“关心亚洲问题学者委员会”美国会员访华。

1971年9月，中国中华医学会邀请的美国医学代表团访华。

1972年4月15日，中国第一次邀请了12家美国公司参加在广州举办的春季出口商品交易会。前来参加的美国商人有30多人，签订了价值数十万美元的合同。1971年，中美贸易还不到500万美元，到1972年已达到近1亿美元。

1972年5月，全国科协邀请的美国科学家联合会代表团访华。

1972年10月，中国科学家代表团和中国医学代表团回访美国。

1972年11月，中国沈阳杂技团访美。

从1971年到1979年，数以千计的科学、技术、教育、医药、体育、艺术等各界中美人士以个人或团体的方式横跨太平洋，成为中美民间交流往来的先行者。

从美国乒乓球队访华开始，中方就坚持中美交流必须以民间方式进行，以避免在美国还与台湾维持外交关系的情况下造成“两个中国”的印象。所以，尽管美国乒乓球队访华的决定最终由毛泽东做出，但是出面向他们发出正式邀请的是中国乒乓球协会。

美国科学、技术、教育、医学、体育和艺术团体的访华，也都由中国科学院、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及中国对外友好协会等非官方机构负责邀请和接待。

中国代表团访美也是按照非官方这一原则安排的。1972年4月中国乒乓球队的访美，就是由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出面邀请的。同年10月，中国科学家代表团访美也是由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名义组团，以表示对建交国与非建交国的区别对待。

民间外交能发挥如此重要的影响，一个很重要的深层原因就是两国人民反对中美对抗，中美关系正常化符合两国人民的共同利益和福祉。当时的路透社这样写道：在听到北京邀请美国乒乓球队访问的消息后，兴高采烈的美国企业家和银行家们表示，他们希望两国之间发展贸易。一个美国银行家在听到那个消息后的第一反应是：“我要是会打乒乓球就好了。” 所以，“乒乓外交”后的中美关系发展，是两国政府顺应民众愿望和期待，携手抓住机遇、共迎挑战的结果。

从历史的经验来看，国家间关系归根结底是人民间关系，最好的外交家是人民。通过民间经济文化的友好交流推动官方关系的发展，可行、有效又大有可为。虽然中美两国社会制度、意识形态等方面不同，但交往关系源远流长，可以找到共同点。人民的愿望和期盼是中美关系不断向前发展的重要推动力，民间外交和公共外交有利于增强相互了解和信任，加强中美两国对彼此的准确认知，避免战略误判。

1972年4月，尼克松在接见中国乒乓球队代表团时说，在乒乓球比赛中会有输赢，但“由你们开启的两国民众之间的接触有一个最大赢家，那就是美国人民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之间的友谊。”

《人民日报》在纪念乒乓外交35周年时评论说，重温“乒乓外交”，人们认识到，人民之间的友谊能够改变世界、创造历史。

中美友好的根基在民众，希望在民间。46年后的今天，尽管国际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乒乓外交”作为民间外交的一个成功案例仍然值得我们进行深入的研究和借鉴。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民相亲可促国之信，开展更多的民间外交，推动彼此了解，培植两国人民友谊，夯实两国关系的社会基础，有助于两国关系不断提升，不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