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与练球•乒乓笔记（八十三）

我小时候特别调皮，也喜欢打架，为了更好地打架并将打架进行到底，我还想办法拜了我们都称之为陈师傅的邻居陈先生为师。

陈先生出身武术世家，几代人都练武，他练武与我现在所了解的练武方式很有点不同，他在练拿石锁、站桩、出拳、劈掌、踢腿时，威猛异常，而练起套路来却都是柔软连绵的内家拳，练功与套路差异很大。陈先生不仅会练传统的武术，也会擒拿格斗术，更神奇的是他还会中医，什么推拿啊，什么针灸啊，什么火罐啊，全都会。说到医术，我弟弟有一次玩躲猫的游戏从二楼跳下去，扭伤了大腿，到医院去看病，医生见骨头和肌肉都没有伤，也没办法，只是开一点消炎药说好好休息而已，而去找陈先生，陈先生用推拿、火罐仅治疗了二次，我弟弟就能飞跑了，可见陈先生的医术之高。

我曾问过师傅，你练武之人为什么还会医术呢？师傅回答说，学武不是为了打人，打人只是在万不得已时防身或者在惩罚恶人时用，这是武人的武德；而迫不得已要打人，一出手就要将对手制服，而出手就难免伤人，但化解了危险、对手已心服之后，就要给对手留余地，还要给对手治疗，这就需要会治伤，所以医武是不能分家的。

我向师傅学武，本来是想学点打架的技巧的，可师傅只教我压腿，其他的都不教，我觉得练武实在是没有趣味的事情，加上那时候小，不懂事又贪玩，练了一个星期也就没去练了。过了一段时间进了中学，高考的压力又来了，学武的事情也就搁下了，再过几年师傅搬家了，一搬家也就失去了联系，学武的事情也就终止了，以至到现在我除了依稀还记得师傅的一招擒拿术外，其他的武术全然不会。那一招擒拿术还是我在练压腿期间，见师傅教其他的弟子时剽学来的，剽学来的那招擒拿术，还真的管用，在当时与同学打架时，真的可以在一瞬间就将对手按到在地不能动弹只得叫饶认输的。

现在人到中年，锻炼身体是必修的课程了，一来想学点太极，顺便学点防身的真功夫，二来想学点养生，顺便学点中医，可惜在我所知晓的范围内，已没有这样的师傅了。

唉，如今再想找到陈先生那么好的师傅，恐怕很困难了。

为什么，我们总是对远在天边的云彩充满了幻想，而对身边的人与事却不知珍惜呢？

虽然学武不成，陈先生有句话，也是武术中的至理名言，就是“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我倒是记住了，我之所以能记住，不是因为我的记忆力好，而是因为这句话不仅可以在武术中用，其他的领域乃至于日常生活中都能用得上，很多的事情都可以与这句话挂得上钩，想忘记都难。

比如打乒乓球，我打乒乓球都快四年了，除了能赢经常在一起打球的球友们外，偶尔来几个新朋友我都难以胜出，没有见过的球还不知道怎么打，即使知道了怎么打，又没有相应的技术，只能做一些是似而非的动作而达不到实际的效果，这实在让我郁闷非常。其原因就在于基本功的不扎实，这一点有专业队的人指出过，我自己也能意识得到，但基本功就是没有认真地练过，一是因为找不到老师长期教，二是平时打球人多台子少，没有时间练，三是思想懒惰，总想业余爱好者打球就是为了锻炼身体、娱乐身心，球技能提高就提高，能提高多少就提高多少，何必搞得那么辛苦、那么累呢。

打球水平提高慢的原因，还是陈先生说的那句话：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